Super_Mary

“不是回坑/仙人跳,只是存下搞的与德赫无关的HP同人。因为有人提醒我别被人抄了也没人知道被抄了(我搞的这么差,原创又无能,但我尊重我的时间和精力)在此感谢帮我统一整理、纠错、发布,提出修改意见的小天使Mary”

Mary这里不替原作者进行除了感谢之外的任何回复。

【HP/狼赫】我们

替发:原作者Lavinya_jia

#赫敏格兰杰→莱姆斯卢平

#HermioneGranger/Remus Lupin

 

 

 

 

思绪倾泻,如潮水一般涨起、再退去。

我们从未有过我们。

 

 

 

 

 


赫敏推开门后,些许轻软的灰尘沿着慢慢张开的缝隙卷曲缠绕着不慌不忙地向窗外飘去。屋内陈设一应如旧,老旧松散的架子,上了年纪的红木桌,边角缺了一块的扶手椅。赫敏的目光最终停在那张不大的沙发上,棉质的布早已辨别不出当初的颜色,想它风光无限时一定极为舒适,能看得出它被经常使用的痕迹。

 

记忆中,他就坐在那里和她讨论摄魂怪的十三种可能起源。他说,无论哪种,他们一定来自于求之不得的欲望。

 

——————————

 

她想起那天清晨,她在墓园遇见哈利,那时晨光未浓、薄雾还挂在树梢。她听出了那个熟悉的脚步声。他们各自缅怀着想要缅怀的墓碑,两人皆是长久的沉默,万物清宁,只有乌鸦在远处叫喊、呜咽。

光线朦胧中,哈利开始叹气——或许是她。赫敏挥挥魔杖,他和他妻子的祭台前多出了一个颜色明丽的花圈。一众庄严肃穆里那花圈竟然还算合群。他终于不是那个被剩下的人了,现在承担怀旧畏今这份职责的人,是她。而后她看向哈利的叹息指向的那块,墓碑上的只言片语苍白无力。

Sirius Orion Black

Friend, Family

Now Rest in Peace.

 

“他们没写墓志铭,说是不知道怎么写,”哈利的目光停滞在Rest in peace上,“大概是能写的太多了,挑花了眼。”

她认得哈利脸上的神情。得到却失去、短暂明艳、伤口往往触目惊心。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还不如从未有过。但她找不出、他也不需要她的安慰。他们都不需要。失去如同断骨、粉碎性的那种,时间不是药,但终有一天,在遗憾周围会长出新的、可爱的、脆弱的骨头。

 

“赫敏,莱姆斯说他死得其所了。”哈利突然开口。“打开飞贼之后,莱姆斯也在,他亲口说的......”

 

一直收紧的肩膀重重地沉下,她全身颤抖着,眼泪突然就漫上眼眶,她最后只能抱着膝盖蹲下。她竟天真的以为她瞒过了所有人。

他果真是她最好的朋友。

哈利也蹲下,他轻拍着她的背,他劝她,尽管知道没有用,他还是劝她。人生还长、还会遇到很多人、他不会希望你纠缠于此。如此种种。当然还有他不会说的那句。都没得到的,就别纠结于失去。

 

可哈利不知道的是,她体验不到那种骨骼复生的美好了。她只能看着痴念如野草般疯长。烧不尽、吹又生。

 

 

 

哈利只会因为两件事去图书馆,一,他找赫敏,二,赫敏找他。奇怪的是,他已经很久没在赫敏喜欢的桌子前找到过她了,她这两三年来从未放弃过那张窗边的单人桌,她说她喜欢斜落在羊皮纸上的阳光。

 

“哈利,真是巧,我们今天又遇到了,我怎么不记得最近有考试?”隔着两排桌子,新任DADA教授亲切地打着招呼。再过去三排,他看到了他在寻找的那个身影。

“我,来找赫敏。”

 

古时有位君主,痴迷于养蝴蝶,不惜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修宫设、引活水、建庄园。王是明君,从未荒废政务。于是臣下不理。直至一年,王于园内放生了千百只蝴蝶,斜阳夕照,万蝶东飞,好不壮观。

 

赫敏收起那本精致的小书,在登记卡新的一行写下自己的名字后,她小心翼翼地在他身后不远处坐下。在图书馆遇见他是个偶然,刚开学一两周时,他不小心坐在了她的专属座位上,不知者不罪,况且她还欠他那半块巧克力的人情,她只好甘心地坐在附近。但她不能不去好奇。而后好奇的进展出乎了她自己的意料。

 

他习惯把墨水瓶摆在左手边,她第一天就意识到了,看到他跨越整张桌子去给羽毛笔加墨时,赫敏不禁莞尔。他喜欢坐在看不见月光却日光明媚的地方,放下什么东西时,他总会轻轻地拍两下。他看的书很杂,但大多都与他的授课内容相关。有次她壮起胆子,在他斜对面两排之后坐下。她的目光一点点描摹着,眉眼、耳朵、唇颊、还有那条伤疤。淡淡的烟草味隔过人墙飘到她周身,那时一个念头突然击穿她。

 

那位君主的臣下曾这么说,为王者囚徒一生,罕见自由,总要给抑郁不得的情绪一个出口。再者说,养蝴蝶真的是个无伤大雅、又能给人阿谀奉承机会的绝佳癖好了。

 

好奇在最后演变成了痴迷,他成了那只她捉不进庄园的蝴蝶。

 

 

 

哈利来寻她那天是个值得铭记的日子。赫敏很罕见的没掉进书里,他和教授寒暄之际,她就已经收拾好东西走到了他身边。

“教授,关于摄魂怪,您了解的多吗?”她站定之后问道。

“有些了解。为什么问这个?”

“学完博格特之后,我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有魔法生物学者认为,是博格特最终进化出了摄魂怪。我很感兴趣。”

“有关摄魂怪的起源众说纷纭,尚未有定论。如果你感兴趣,我们……”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哈利要找赫敏,就要去卢平教授的办公室。他并没那么聪明。他在很久很久之后才把细小的珠子一颗颗串在了一起。抽丝剥茧、排除所有可能,最后那个,再离谱也是真相。

 

 

 

“格兰杰小姐,我不得不说,NEWT高分生都未必能写出如此条理清晰、论据严谨的文章。”

晚霞的余光中,她的脸悄没声地染上了红云的颜色。

“我只是,有一点点强迫症……”她的声音轻柔,藏着几分尴尬。“大概就是,会希望凡事可以尽善尽美,不留遗憾。”

“不用解释,格兰杰小姐,我对麻瓜科学并非一无所知,我母亲也是麻瓜。”

她不好意思地眨眼,“抱歉教授,我习惯了…我…”

对面人满不在意地大手一挥。

 

“教授,您对摄魂怪的来源有什么想法吗?”

他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他的视线好像飘向了不知名的地方,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发呆、又像是在叹息。

她初见他时,他也是这样。

 

 

 

分完巧克力后,他匆匆去了列车员车厢,所谓谈话大概进行得不太顺畅,他回来时,除了哈利,所有人都已不再惊惧。在询问了哈利的情况后他就不再说话,他也没有接着去睡觉。而是从他破旧箱子里拿出了一本书。她的注意力原本在那本书上,那书的题目是用古如尼文印的,而后慢慢的,她的视线就移到了捧着书的那只修长整洁的手上,再到肩膀,而后由肩及头颈,最后是眼睛。他们目光相遇时他没有在破解讳莫如深的如尼古书,他的目光在远处飘散着。

意识到她在看他,他微微一笑。

 

赫敏后来知道了他在看什么。

 

 

 

“我个人比较认可摄魂取念者创摄魂怪的学说,但无论哪种,我觉得他们一定来自于求之不得的欲望。”

 

 

 

很多人问过她为何没在发现卢平教授是狼人后第一时间公之于众,甚至莱姆斯卢平本人都没忍住好奇。她的回答五花八门。

那是满月后的第二天。诚实点说,揭露似乎一直不在她的清单上,她的第一反应是要去质问。理智如她不知为什么忽略了去找狼人麻烦的危险,但她几乎是在意识到了真相之后就直接冲出了图书馆,冲向了那间她曾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去过很多次的办公室。

 

满月后必有好风光。人们如是说。

 

此言不虚。

 

滔天的质疑和忧虑在她推开门的一瞬间化为乌有。尚未明媚的阳光中,褪色的沙发上,斑驳的旧袍子下,胸膛轻轻地起伏着,目光再稍微向上,他的睫毛垂下,如同鸟儿的羽翼一般,他眉头微微皱着,脸颊上新伤旧伤交织,有几道还渗着血迹。

那一刻赫敏突然就决定了盲目地付出信任。她本应该要提醒哈利,要禀告老师,要公示真相。她深知风险,可是耳边仿佛有个声音在说,该相信自己、相信他,该要守住他的秘密。

她给自己的轻信找了很多借口——他能施出守护神咒,他耐心细致地教导哈利,他是个完美的教师,他未曾伤过任何人——这些借口最终成为了她给询问者的一个个答案,这也的确不算撒谎。但那个声音并未就此打住。

 

人和人的亲密是从分享开始的,一如他掰下那块硕大的巧克力给她一块,一如他不小心坐在她的专属座位上,而后他们交换着在不同学术争论上的见解。但时间一久,相识的两人会慢慢触及到平静水面下的汹涌,常言称之为秘密。伤疤、未愈合的刀口、不为人知的阴暗,随你怎么叫。

 

她曾在走过天文塔时看到他举着即将燃尽的烟,于是她驻足。他那天没有穿巫师的袍子,套头的卫衣被水洗的已经泛白,他偶尔深吸一口,吐出烟圈,站呆了之后会踱着步子。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他的眼中除了疲倦和孤独,还写满了各种各样的故事。

 

看着他的睡颜,赫敏意识到每月一现的怪兽大概是他最深处的秘密了,他所有故事的起点、高潮、低谷、终点,不难想见。若她默不作声,这桩事就会成为他和她共同的秘密——我们的秘密。想到“我们”这个词的时,赫敏嘴角不禁上扬,弯出一抹极其懵懂、温和的弧度。这好像是除去黑魔法防御课外,他和她唯一能共有的东西了。

 

我们。

 

 

 

 

这个词曾有过两次机会。但都以失败告终。

 

清晨,他会坐在离她很远的教工席吃南瓜粥,傍晚他就坐在她不远处读书,那本书的登记卡在一两天后一定也会写上她的名字。每周的黑魔法防御课,他温和低沉的声音会徐徐地讲述着黑魔法的前世今生。她好像掉进了一个带着玫瑰色光环的梦境。他是所有千头万绪的归处。

她不想要一个结果,她不会得到一个结果,她只是想要他能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听那句温柔又善解人意的“谢谢你”。她一如往常坐在他三排之后的桌子上,站起、坐下、坐下、再站起,如此来来回回,直到天空黑尽,该听她坦白的人早已不知去处。

 

你丢不丢格兰芬多的脸?她这么问自己。

 

博格特,一种变形兽,隐藏于阴晦、黑暗的角落,会幻化成人们最为恐惧的事物。本文作者认为,极有可能是聪明的博格特进化出了摄魂怪这种黑暗生物。与其震慑人们欣赏畏惧,不如直接汲取快乐。

 

他却说,那是求之不得的欲望。

 

对摄魂怪来说,最初的欲望逐渐扭曲变质,哪怕偷取别人的幸福,也好过独自哀伤,最终他们选择嫁祸他人。但对她来说,故事的最后那欲望幻化成风、成雨、成空气、无处不在。她不舍得放过那只蝴蝶。

 

 

 

 

如果有人肯把那次满月的事写成话本子,定能大赚一笔。一波三折、波澜壮阔、结局耐人寻味。从愧疚、背叛到欣慰、希冀再到劫后余生、哀婉叹息、愤愤不平。真相一层套着一层、时间一环牵扯一环。直到整个阴谋浮出水面、直到不再有秘密。

 

“你果真是这个年纪最聪明的女巫。”她一番怒吼后他这么说。

 

 

 

 

我相信了你,我没有信错人,谢谢你。写完这最后一句,赫敏很细致地把那封信装进了信封。

 

 

 

哈利第一次发现端倪,是三年级送别卢平教授的那天。他走出办公室的第二个折角处,他遇到了赫敏。她手里拿着一封信。再后来,就是莱姆斯和唐克斯的葬礼。他带着泰迪出席,一切结束后,他看到了躲在最后的赫敏。她没有在哭。在那之前,他只看过一次那样的笑容。卢娜的葬礼上,戴着梅林一级勋章的纳威就这么笑着。怎么可以这么蠢。那笑容如是说。

 

而后的故事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斯内普揭发了他,揭发了他们。再见他时,已经是在格里莫广场的长桌。当然,还有唐克斯。岁月对他还是留了些许柔和,她有时想,幸好接下来的苦痛都有人陪他熬过,尽管那人不是她。

她很少再能撞见他那样的神情。

 

故事不再有机会写出后续,从没按下开机键,就已经戛然而止。未曾言明的情感,未说出口的思念,未能寄出的信。最后的最后,没有下文。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

 

——————————

 

求不得。

 

赫敏瘫坐在那张爬着一点蛛网的沙发上,这间办公室从他离开后就再未启用过,她好像还能闻见他手指的墨水、他袍子上的烟草碎屑。她在那边坐了很久,她凝视着他曾经视线定格的地方,直到麦格来喊她,她才回过神。她急忙赶去了一年级新生的入学晚宴。

 

请允许我为大家介绍,新任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莱姆斯•约翰•卢平……麦格介绍她时,当初邓布利多介绍他的声音穿越时间回响在她耳边。那时他不太大方的起身,鞠躬,脸颊微有红晕。她没有,她只是面带微笑的点点头。

 

我们终究是不同的人。

 

 

 

时隔多年,曾经年少无知的迷恋、倾心交托的信任,都已经成为回忆里模糊的光影交织,破旧斑驳的袍子,偶尔会轻拍在她肩头的那只修长整洁的手,巧克力初入口的苦涩和回味后的甘甜,夹杂着灰白色的金发,若近若远的烟草味......

早就不再清晰了,记忆总和梦境、幻想重重叠叠、难舍难分。她被当下人称赞为最聪明的女巫,她怎么能不知道,从头到尾,故事中都没她什么戏码,剧本起承转合、起起落落,从未有她片刻身影,她一直就是拿着最低报酬的群众演员,可以省去不计的背景环境音。于他而言,她只是个天分绝佳又肯吃苦的学生,是尚且稚嫩的同僚,是共背责任的战友。他对她所有的义务,就是在格里莫广场碰上时,用清平的语调问上一句“你怎么样?”,话题很快就会转到人生大事上去,哈利、凤凰社、诸如此类。倾心的是她、迷恋的是她、拿不起的是她、放不下的还是她、总是揪着那些碎片追根溯源要去感动自己的依旧是她。是她非要在一目了然、一清二楚、完美平行的两根线之间,硬生生地造出一场相知、一段我们。

 

“谢谢你来送我,赫敏。”

 

 

 

 

只是我们呀,从未有过我们。

 


评论(5)

热度(101)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