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per_Mary

“不是回坑/仙人跳,只是存下搞的与德赫无关的HP同人。因为有人提醒我别被人抄了也没人知道被抄了(我搞的这么差,原创又无能,但我尊重我的时间和精力)在此感谢帮我统一整理、纠错、发布,提出修改意见的小天使Mary”

Mary这里不替原作者进行除了感谢之外的任何回复。

【HP/犬狼】Quietus

替发:原作者Lavinya_jia

题目是无声咒,又名未言明处。

那些未说出口的话,第一次写第二人称。

 

 

——————————

那天晚上星云密布、没有月亮。 

你在那天丢了就快要做到三个月的工作,做这个不需要魔杖、咒语、守护神,甚至不需要脑子,你还是丢了它,从此除去霍格沃兹、凤凰社,你的连续工作最高纪录定格在八十七天,上一个纪录是布莱顿的一家麻瓜餐厅,七十五天。你心里想,说不定下次能是个三位数。好的时候,薪水将将能够支付狼毒药剂,差的时候,你可能咖啡都喝不到。有次填申请单,上面说“请描述你最喜欢的雇主”,你心里说,邓布利多这样的请来一打,脑子别在裤带上有什么。 

你没说的是:至少不是一个人。 

 

他当然不会敲门。这也是他打定主意要清除的东西之一,连同从小修练的书法课、贵到有市无价的袍子、姓氏、家人一起,早就丢掉了。你自然不会告诉他,他穿麻瓜皮衣其实不太搭。你说,“西里斯 奥瑞恩 布莱克,你脑子被巴克比克踢了?” 

魔法部就算再蠢,也知道蹲守在在逃案犯的挚友家附近这种事,说真的,这有可能是常识,他们也许都不会把这个印在训练手册上。他逃出这一年里,魔法部对你十分“关心”,如满月一般,从不缺席。 

而他就这样大大咧咧地飞到你家门口,像霍格沃兹某年暑假结束在站台上那样家常地问,“嘿,月亮脸,上个满月怎么样?啊,顺便,对不起弄坏你的门。”你魔杖一挥,一个复原咒,门把手回到了它该在的地方。这是你今天的第一个咒语。 

你没说的是:你知道他一定会来,你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认识他这么久了,你有这个把握。你还在热剩饭的时候就有了一种无月夜、黑风高、适合有客来访的预感。或者说,你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即使你和他都知道这样的巨大风险。  

 

鹰头马身有翼兽在树边吃着长途飞行之后的犒赏,它并未放松警惕、眼珠一直四处转着,你也没有,你再也没有过,放松警惕的代价实在是太高。你反应很快,你听到了草丛里杂乱的脚步声,你从口袋里取出魔杖,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嗯,只比十几年前慢了半分钟。黑暗中你先是喊了除你武器,而后一手掐住来人的脖子,另一只手举起魔杖顶在他的胸口,你下了很大的力气。那里一定留下了一小片淤青,当然,这不能解释你为什么在那之后一直想扒开他那件不成体统的套头衫。他背靠着墙笑出声来,灰色的眼睛在点点的星光下变得如同融化的银子,而后你闻见了那熟悉的皮革和烟草味。魔杖慢慢垂下。你应该要拥抱他的,可你没有。不,你的大脑没有,但你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那个拥抱在拥抱之中不算漫长。 

你说,“别这样突然出现。” 

你没说的是:yes,yes,yes 

 

你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还是翻箱倒柜地找着剪刀和毛巾。他嘴硬,你也是。他一层层逻辑套着,谎话接着谎话,直到把自己绕进去,直到屋子里只剩下青少年不宜的话和深浅不一的呼吸。你能从无数个角度揭穿他,给他上一堂类似父亲的课,但你只是喊了一声“西里斯”之后就放弃,所谓严肃没有超过三秒。你总是忍不住回头看他,你想问他流浪在哪里、过的怎么样。 

你开口,“你还能不能再疯一点?” 

你没说的是:你还有没有更烂的借口?你做过很多假设,比如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伤说到天花乱坠,比如某个晚上当头明月下突如其来的想念,想要和老伙计一起找个林子撒欢,比如叛徒的踪迹,比如四处流浪的崩溃。只有你自己知道你能给他编出多少比他这个要更体面的借口。 

 

你收起魔杖之后,他斜倚着在门框,眼睛定格在你脸上新添的伤口上,你没有下意识地躲开目光,而是直白坦荡地回望着,长久的沉默之后他拖着腔子开口,指着他已经快要到背中央的头发,汗水把黑色的卷发打湿成一绺一绺,夹杂着尘土、细碎的羽毛、还有一点血渍。天下没有比阿兹卡班更难熬的地方,现在他身上的套头衫已经明显不像那件囚犯服一样在身上晃荡,灰色眼睛也不再像那天陷在眼窝。你拿他没主意,他一直吃你吃得很准。你只好认命地烧热水、找东西、顺带多拿出一只枕头。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张单人床却配了两个枕头。你租到这间公寓的时候只能认命地把多出的那只收到了衣柜里。 

对于他来说,做决定一直是件容易的事,选择格兰芬多、选择詹姆斯波特和莱姆斯卢平、选择凤凰社,他一直知道如何避开容易的路。而你不一样。 

你说,“我们今天不谈这个。” 

你没说的是:你很想一辈子不谈这个,你不知道这还能有什么好说的,或者说,你已经受够了和西里斯布莱克讨论事实或者逻辑或者所有那些该讨论的事情。你不能告诉他你做决定保守秘密的原因里藏着多少感情、多少理智、多少自私、多少责任。因为说真的,你也不知道,这他妈的又不是道魔药题,你为什么会有一个条理清楚、比例分明的答案。 

 

你没有给他准备新的浴巾,你根本没想到这茬,当然你也不会奢侈地有两条浴巾。你听着浴室里的声音,水声哗啦哗啦,断断续续还有口哨声,吹着你一直不太辨别得出的歌,洗发水、香皂、牙膏牙刷,很久之后,你才想到你的公寓里并没有他的东西。他闻起来会和你一模一样。他围着你的浴巾出来,发梢滴在地板上一串水珠,而后毫无礼节地吞下了你放在盘子里的三明治。他和你说着这些时间他都去了哪里,遇见了什么人,你听着,笑着,回应着,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霍格沃兹的礼堂,可是那时的你和他都没有这么多的白头发。你原本不觉得他有,但第一剪刀下去你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你问,“你有没有给哈利写信?” 

你没说的是:你给他写的信,他收到了没有。 

 

世上能长长久久的关系,无非那么几种,有人希望能在对方身边变得更好,而你和他不是这样。他曾玩笑说过,莱姆斯卢平把天下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别人,一点都没分给他。你不记得你怎么回答的。他说,你都不问问他想要什么样子的,就直接下了剪刀。这句话说到一半,剪刀又咔嚓了四五下。你的剪刀,自然是你做主,容不得旁人。西弗勒斯说的没错,你和他已经进入了……晚年阶段。你总是没办法很长时间生他的气,又或者说,你们能吵的架、该有的怀疑、所谓的矛盾都已经耗尽,你和他开始可以接受安静、尴尬、完全袒露在对方面前。剪刀飞落的间隙,你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想未来。 

你说,“不知道这一切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你没说的是:你的人生重新有了一点什么盼头,你不再是坚持着正确的事情,你在坚持着希望。你想要他的名下不再背负罪名,你想要像从前那样坐在摩托车后座飞过白崖、飞到天涯海角,吹着冷风一人一根烟、一人一瓶酒。 

 

你们那天晚上做了两次,他问了很多很多你给不出答案的问题,你只能说着别问、别问,吻我、吻我。自从你遇见他,你的风度教养都喂了狗,你学会了在句子与句子之间加入那些要消音的词汇,你学会了戳向痛处开玩笑。他当然会辩驳说,他只是合适地让你释放了天性的那部分。你抓着他刚被你剪得七零八乱的头发,他还是老样子,不屑一顾、臭屁地笑着,只有你发力的时候眼神才会有些许抖动。你开始后悔先剪头发再上床。他的眼神好像在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会是这样”,你没有回答他,至少嘴上没有。你用力扯着,手指快要被他的头发勒出血来。这次不一样的是,在所有你和他的对视中,他先移开了目光。 

你说,“下个满月近了” 

你没说的是:你有点自私地想要他留下,这就是你在信里千叮咛万嘱咐他绝对不要来找你的原因。你一直不知道是他更需要你,还是你更需要他,或者你和他一直有一种诡异的共生关系。你们让彼此住在天堂,又同时堕入地狱。而你不知道该苛责谁,是你,还是他。 

 

你成功扒开了那件愚蠢的套头衫,如你所料,那里有一片小小的乌青,比魔杖的尺寸要稍微大一些,在其他你的痕迹之中十分醒目。你略带薄茧的手指探向那处印记,轻轻按压着,他嘶了一声。而后你的手一路向下、向下。你和他最终像过去那样睡着了。有时额头碰着额头、有时额头碰着肩膀,你的手和他的腰,你的唇和他的,说不清楚哪个黏在一起更久。 

清晨的时候,你听到了皮肤摩擦过床单、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皮带扣合住那一刻清脆的啪嗒,他的唇在你脸上和唇上都逗留了格外久的时间。你没有听到有翼兽硕大的翅膀抖动的声音,你也没听见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你没想到他会是不告而别的人。他他妈的才不是。 

可你醒来时,身边床单是凉的,他已经走了。 

你没说的是:你想他了,这十几年里从未停止过。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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