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per_Mary

【HP/罗赫】我们爱过却忘记

替发：原作者Lavinya_jia

#罗恩韦斯莱X赫敏格兰杰

 

我们贪得无厌，我们从不珍惜，我们爱过，却忘记。

 

 

 

 

 

“现在不过才下午五点钟，但你坐在这里，和我唠叨着、抱怨着，已经喝空了不是一瓶、不是两瓶、也不是三瓶，而是五瓶火焰威士忌。而她呢，她工作一天回到家里，还要照看两个孩子，还得给你做饭，还得收拾屋子。”

“哈利，你不懂！她，她不要我了！就为了一盆兰花，该死的她甚至都不喜欢兰花！”

 

01

人是个贪得无厌的物种。

千百年前，温饱尚且是个问题时，人们从不计较粉玫瑰和红玫瑰哪种更好看。可玫瑰就是玫瑰，换个名字、改个颜色，玫瑰还是一样芬芳。有些东西就没那么好的运气。

赫敏最近特别喜欢喝伯爵红茶，那茶的味道很怪，但她就是上瘾那一点点佛手柑的香气。她喜欢在清晨六点钟的时候醒来，煮上热水，待泡香之后边喝边看唱唱反调。卢娜总是能给她惊喜。大约在七点钟罗恩的鼾声会停下，在八点钟的时候罗斯会睡眼惺忪的走出卧室，在八点半钟时雨果会吵着要吃黄油炒蛋。

哦，忘记讲了，她会在七点半开始做一家人的早餐。住到麻瓜伦敦之后，罗恩迷上了英早，两个孩子都偏爱清爽些的牛奶燕麦。罗斯会喜欢刚泡没多久的那种，而雨果喜欢软塌塌的一碗吞进肚子。她呀，她还是爱床和被子多些。

“你说红玫瑰好些还是粉玫瑰好些？”她看向正在大口进食的丈夫。

罗恩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可能是厨房水声太吵是没听到。

 

02

赫敏用了很久才学会尊重时间。

战争并不是从他们的流亡开始的，赫敏一直清楚这点。从一年级守护魔法石的时候，所谓对与错、白与黑、凤凰社与食死徒的战争就已经拉开帷幕。不，要更早。而战争也并未在伏地魔死去后就结束。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战前、战中、战后。周而复始、延绵不绝。

六年级时她曾问过罗恩，我们究竟要陪哈利走多远呢？

那时他和拉文德已经闹崩，距离斯内普杀掉邓布利多不过半个月，格兰芬多轻松地赢下了魁地奇杯，大家正在公共休息室里庆祝着。听说大事来之前总有预兆，这话没错。她和罗恩那时坐在休息室的角落，喧闹和叫喊都成了背景音。

 

“赫敏，他是天选之子，我曾嫉妒他，也许现在依旧还有一点点。但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我们都是，如果......未来注定是那样，那我也要陪他陪你一起走到最后，一直、永远。”

 

而后他的手轻轻握上她的。而后他看向她。她懂，他也懂。时间从不是她喜欢上他的借口、患难见真情也不是。她记得那个和她握手时手心会微微出汗的男孩，她记得那个嘴上说着讨厌却偷偷担心的男孩，她也记得那个说一直和永远的男孩。他们有矛盾，没错，他们经常不对付，也没错。但时间从不是她喜欢他的借口。

她从来没质疑过他的承诺。

 

03

三年级时，她和时间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她不屑、她放肆。可是过了很久赫敏才搞清楚，时间是一把利刃，毫不留情地向你挥舞，时间还是揭开面具的那只手。

 

04

她迷上茶的同时，罗恩迷上了酒，小酌怡情，她并不和他计较。

罗斯和雨果读同一所小学，学校离他们住的公寓很近，她和罗恩最终决定中午也把孩子接回家。罗恩踏出壁炉的时候，她在洗手间。他已经很久没有喊过那声“我回来了”，她知道他到家是因为听见了鞋子摔在地上的声音。自然，她也不用回他那句“饭已经好了”。

她和罗恩并不是天天吵架，还在霍格沃兹时他们就搞清楚了那毫无益处。他们都懂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道理。

她今天工作不顺心。这不罕见。

她走出卫生间后，罗恩就冲了进去。嗯，他有时会记得在脸颊上给她一个吻，干燥、缺乏养分。每天早起她给自己冲完茶后，她会给罗恩备上一壶浓浓的咖啡，她清楚地知道他爱喝的咖啡的样子。这就是她心里有愧疚的地方。她今天早起喝完茶很久后，才意识到，咖啡壶还空着，而罗恩已经在起床了。不过，他好像也没注意到那咖啡味道不太对。

 

05

“妈妈，今天的作业是亲子共读，你要和我一起读书吗？”罗斯从她的中餐上抬起头，她今天耽搁了一会儿，没来得及下厨，只好叫了外卖。

“亲爱的，你妈妈工作那么辛苦，这次还是我来吧，”罗恩边说边把擦手毛巾搭在椅背上，她轻轻皱眉。

旁人一直有误会。罗恩并非那种进门就会躺平的男人，他会照顾大小家务，不太细致但绝非懒惰，他会陪儿子玩扫帚，他会用心和女儿相处，哪怕是做他十分讨厌的事——读书。她刚想承诺女儿说早点回家的话堵在了喉咙。

 

06

一家四口吃完饭后，各自开始忙各自的事。毫无疑问，罗恩去了阳台，因为她不让他在屋子里抽烟，他原先还为这事和她拌过嘴，直到有次他烧了枕头、也差点烧了自己的头发。他不想看她那种“我早告诉过你会是这样”的表情，而后变得自觉。

雨果很快就睡着了，罗斯掉进了书里。她争分夺秒地读着公文，想要赶紧完成进度，多出些时间陪两个孩子。

 

07

罗恩和她要孩子并不算早。她不想，罗恩不同意却没和她计较。

刚结婚时，他们很喜欢去家附近的那个麻瓜公园散步，她会带本书，他会不停地让她分神。

“赫敏，他们在玩什么？”

“赫敏，那个看起来好好吃。”

“赫敏，我爸一定会超喜欢......”

那时凤凰社、DA们还很喜欢聚会，人们一起回忆着种种岁月，有光辉的、有黑暗的。罗恩每次都会喝醉，他喝醉了会说胡话，大致要么就是吹牛、要么就是眼泪汪汪地说他早就喜欢她了，只是太傻、太蠢、太抹不开面子。她会耳朵红透直到耳根。大家不喝醉的时候也会伤神，哈利会呆滞地望着不知名的地方，她知道那是哪里、罗恩也知道，那里住着西里斯、住着弗雷德。她不是回首过去的人之一。她只能向前看。她的一部分过去随着一忘皆空消逝成沙，另一部分刻在了手臂上。

她只能向前看。

 

08

读完手里的公文后，赫敏想起了阳台上那盆兰花。她不该想起来的，毕竟那是某不记得名字的下属送的，毕竟她都不喜欢兰花。

她和罗恩已经三天没怎么说过话了。一是因为三天前他们为着雨果那把太危险的扫帚闹别扭，他纵着孩子，她觉得不行，二是因为没什么必要，三是实在没什么机会。所以她想起了那盆兰花。她随便接了点水，推开了阳台的门。

然后她看到了花盆里的烟灰，刚洒进去的，还带着火星。

 

09

她那一刻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她曾经年少的悸动、偷偷抹去的泪水、红透的双耳，就那么随着那点烟灰冷却、变色、吹散在风中。

 

10

赫敏担心过两次他不回来。

两次都是在同一年里。

那年夏天，他们都变成了哈利的模样，躲着恶咒，躲着食死徒。她到陋居比较早，他迟迟不出现，而那时乔治已经失去一只耳朵躺在了血泊里。莱姆斯就站在她身边，他双手紧握，身体不住地抖着，她也是。

那是她第一次怕他回不来，也是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究竟多爱他，和爱哈利不一样，和爱父母不一样。

 

“赫敏，他是天选之子，我曾嫉妒他，也许现在依旧还有一点点。但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我们都是，如果......未来注定是那样，那我也要陪他陪你一起走到最后，一直、永远。”

 

但赫敏现在不担心了。

 

11

他总会回来。他会道歉、他会说甜言蜜语、他会哄她逗她直到浇灭她的怒火。永远、永远、永远不要说一个韦斯莱不解风情、不懂得如何与人相处。只不过他们的善解人意和别人的不一样。

就像罗恩抱着拉文德瞥到她时眼角会涌上一丝愧疚，然后才转换为不屑。就像罗恩走出帐篷的那一刻就开始后悔，却因为赫敏的保护咒语太过厉害而找不到回来的路。

 

“那是你的声音，赫敏，你在喊我的名字。”

 

12

可是她突然不愿意再喊他，也不愿意再等他回来了。

他会回来的，他一直都会。但她更希望他一开始就不要走。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盆兰花，那盆花已经有些枯了，疏于打理、懒于养护。她看着那花盆里的烟灰，她开始想一切是何时开始蒙尘的。他们有多久没有手挽着手去公园散步了？后来她累了，她不想想了。

就这样吧。

 

13

我曾爱过你，我现在也愿意为你付出生命，付出我所珍视的东西。但人是个贪得无厌的物种，我们能吃饱，就会想要食物变得可口。我们有了屋檐，就会希望屋子里有阳光。我们想知道究竟是红玫瑰更好还是粉玫瑰。我们贪得无厌，我们从不珍惜。

 

我们爱过，却忘记。

 

——FIN——